●李传亮
由于四川非常遥远,小时候对四川一点儿都不了解,只是从李白的诗句中知道“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”,更想不到将来会在四川定居下来。
大四的时候要考研,当时只有4个地方可选,北京石油研究院,华东石油学院,兰州渗流力学研究所,西南石油学院,大庆石油学院的开发专业还不招研究生。选哪个好呢?好像也没有犹豫,就直接报考了西南石油学院,当时被西南的出国名额吸引住了,其他单位都只招国内研究生,年轻时候的我,太想出去看一看了。
4月底的一天,系里的教学干事突然通知我到系办去一趟,去了才知道是学校科研处收到了西南发去的电报,说让我速去西南进行面试,当时激动的快说不出话来了。现在的年轻人可能都不知道啥叫电报了,那时候还没有电话,长途联系最快的方式就是拍电报,一个字好像一毛钱,都不敢多写。
拿到电报即刻出发,当时的东北正在下鹅毛大雪,我穿上棉大衣,踏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,到北京已经是五一了,北京明显热多了,我只好抱着大衣,但还穿着毛衣。
又匆匆换乘了开往成都的火车,一路向四川进发,内心非常激动,领略不完的沿途风光,越往四川走,山就越多,钻山洞的次数和长度也就越大。人生地不熟,心里也有一点惶恐。
火车上闲聊,知道了“少不入川,老不出蜀”的古训,意思是四川生活安逸,不适合年轻人奋斗,却适合老年人养老。这让我内心多了一份惆怅。
同坐的人说不用坐到成都,在广元下车即可。中午随同坐一起在广元下了火车,一同找了个旅馆住下,第二天一早又乘上了去南充的汽车,汽车过河时没有桥还要坐一次轮渡。
5月的南充已经很热了,脱下了毛衣,穿着单衣,住了学校的招待所,等待面试。
到科研处的研究生科报名参加面试,那时候还没有研究生院,研究生数量极少,就在科研处设立了一个研究生科,其实就一个管理人员,既是科长,又是科员,安排我与导师见面,导师问了我一些渗流力学的问题,还让我编了一段程序去上机。
初次来到四川,语言有很大的障碍,很多四川话都听不懂,尤其是车站的喇叭广播,生怕错过了车次耽误行程。那时的车票上只写车次和日期,不写发车时间。
四川的饮食偏辣,有点不习惯,南充也很破,学校周边都是烂泥和稻田,跟农村没啥两样,想想入学后会出国读研,也就没太在意。
这就是我的初次入川,回程的火车上心情十分复杂。现在回想起来,从东北到四川,一路乘车住宿要花很多的钱,我哪来的那么多钱?